30、高山雪化（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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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0、高山雪化（一）
許逸人被抱著，懸垂半空，總覺得隨時要掉下去，只能盡量收緊手臂，將自己攏得更近。
卻被人錯當成示好，吻得愈加深入肆意。
“唔……疼。”
她舌尖發麻，忍不住輕嚀出聲，卻掙不開身，只能手上推他。
遠處忽然“哎呀”一聲驚呼，有竹筒踢翻的聲響，叮叮咣咣。
九月動作一頓，別過臉，朝聲源處望去——
一道身影慌張迅速地閃入就近的那間帳子。
是織。
兩人都看清了，也都沒再說什麽。
九月用手肘撥開簾帳，將人橫抱進去，平放在新鋪的皮草垛上。
帳子裏沒有生火，微有些潮濕，幹草卻是下午時攤開曬過的，蓬松暄軟，殘存著陽光的餘息，混著淡淡的皮革氣味。
天然的，粗獷的，陌生的。
嗅覺最善引人遐想，特別是在這不見五指的黑暗裏。
她能覺出一束筆直而熾熱的目光，也能在腦海中一筆不落地填補出他寬闊平直的肩膀，線條明晰的手臂，結實有力的大腿……
一股莫名而來期待油然而生，許逸心中忽地警鈴大作——
“生堆火吧。”她提議，“有點冷。”
其實沒那麽冷。
她只是不想要這撩撥人心的黑暗。
她知道，自己不該有什麽期待。
九月點了些幹柴，手掌大小的一撮，堆在帳角。
微弱的火光裏，他的皮膚是油亮誘人的紅銅色。
“傻站那幹嘛？”她朝他伸出一只手，緩慢地眨眼，輕笑，“想要就過來。”
這才是她該有的樣子。
主導，掌控，滿無所謂，隨時抽身，也永遠不會泥潭深陷。
一副結實滾燙的身體輕壓下來，遮住了所有的光源，胸口緊貼著她的，分不出是誰的心臟，怦怦跳得飛快。
她閉上眼，準備迎接他即將落下的吻。
意外地，九月沒有吻她。
他只是將頭深深埋進她溫暖柔軟的頸窩，攏住手臂，緊緊地抱住她。
呼吸落在許逸耳邊，緩慢均勻，沒摻半點雜質，像極了一只溫順的超大型犬。
許逸忽然間有點慌。
她甚至連待會兒怎麽調戲他都準備好了，萬萬沒想到，會是眼下這番場面。
“怎麽了？”她拍拍他的肩膀，問他。
九月搖頭，臉頰不經意地擦過她的臉頰。
其實也沒怎麽，他就是舍不得她。
可說不出口——她早就告訴過他的，會有這麽一天。
只是那時，他不知道，有這麽難。
肢體動作比起言語，往往更能傳達情緒。
許逸生平頭一次被人如此珍重地摟在懷裏，竟一時不知該說什麽。
最後，她只能輕緩地摩挲著他寬闊的背脊，一下又一下，然後側過臉，親了親他的臉頰，耳廓，輕緩的，細密的。
九月微微動了動，貼得她更緊，還嫌不夠，最後幹脆一條腿也伸過來壓住她的腿，算是徹底用四肢軀幹把人給包住了。
許逸就沒見過這麽表達“離愁別緒”的——一副大骨架子，摸哪都硬邦邦的，推也推不動，壓得她呼吸都得靠喘。
真就這麽捱到明天早上，八成要給她壓斷氣了。
“你知道你自己有多沈嗎？”許逸哭笑不得，“胸都讓你壓扁了……”
九月像是聽見什麽了不得的事，真就忽然撐起自己，目光滑落下去，停在許逸胸口。
扁了嗎？
“真的，”她擡起眼，似笑非笑地看他，“不信你摸摸？”
九月微抿了下唇。
要是再聽不明白，他就是這片山頭的第一大傻子。
還真是每次都要她主動啊——他有些懊惱，覺得自己還真夠差勁。
於是沒再猶疑，俯身含住她冰涼柔軟的嘴唇，手掌也落在她腰間的襯衫布料上，輕輕摩挲，又“狀不經意”地順著微微掀起的衣角探進去——
明明沒扁，又騙人。
外面來的小騙子。
男人的手掌粗糙溫熱，觸感強烈，許逸被摸得一激靈，又癢又燥，忍不住輕扭了下身子，微微屈起膝蓋。
大腿不小心剮蹭到什麽，他握著她的手倏然收緊——
她被捏痛，倒抽了口氣，眉尖輕抖。
“沒事，”她覺出他停下動作，怕他小心得過了頭，又要抽回手去，忙按住他，“繼續吧，我沒事。”
黑色的緞面襯衫，扣子那麽小的一粒一粒，他單手摸過去，怎麽也撚不開。
最後幹脆老老實實地跪坐在許逸身邊，拿兩只手解。
始終低垂著頭，頭頂是她玩味的視線。
他被她盯得耳根發燙，手下動作更亂，幾根手指簡直要打起架來。
外面的人怎麽愛穿這麽覆雜的東西！
每天要浪費多少時間……
許逸卻好像十分享受他的慌亂，唇角帶笑地看著他，半點沒有要救人於水火的意思。
好不容易解開一顆，兩顆……黑色的料子襯得她胸襟雪白，掛了霜似的。
他垂著眼，靜靜看了好一會。
直到她一條腿勾上他的腰。
許逸沒有再刻意引導他。
她只是盡可能地配合他略顯生澀的動作，然後每在他猶豫遲疑時，便會輕輕親吻他的下巴，臉頰，耳朵，發線……告訴他“沒事啊”，“可以的”，“繼續吧”。
極盡溫柔，聲音像是陽光烤過的細沙。
直到他吻得重了，呼吸也沈了，她扶在他腰間的手才緩慢地下滑——
他又躲。
“小氣死了，”她不滿地小聲嘟囔，“又不是沒摸過。”
“……”
可上次是在水下，又看不見，怎麽一樣。
眼下火光亮堂堂的，還是……很難為情啊。
九月深吸了口氣，埋下頭，輕咬住她柔軟的脖肉，將人翻轉過身去，背向著他。
許逸知道他臉皮薄，也就隨他——不看就不看吧。
雖然，她還挺喜歡看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。
濕熱的吮吻落在她頸間耳後，許逸一陣戰栗，反弓起腰，輕蹭了他一下。
她軟著聲說：“進來吧。”
例假才剛結束，她覺得還好，沒什麽關系。
他試了幾次，都打滑擦過，整個人都不太好了……
她本想說，要不我來，卻咽回去了。
最後只是耐著性子，靜靜地等他，“沒事，我不看你，你別緊張。”
九月從前以為，這個外面來的女人是四季山頂的萬年積雪，清冷遙遠，不融不化，卻未料，也會在他懷裏化成一灘溫水，將他的一切包容接納。
汗濕的胸膛終於貼上她因為晾了太久而有些冰涼的脊背，他長長地吐了口氣。
她聽見了，忍不住笑，“這麽舒服嗎？”
“……”
“要不，你好事做到底，動一動，讓我也舒服一會？”
“……”
許逸唇角揚得高高，覺得小狼的臉現在一定燒得像塊紅炭。
忽然挺想看一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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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逸人被抱著，懸垂半空，總覺得隨時要掉下去，只能盡量收緊手臂，將自己攏得更近。
卻被人錯當成示好，吻得愈加深入肆意。
“唔……疼。”
她舌尖發麻，忍不住輕嚀出聲，卻掙不開身，只能手上推他。
遠處忽然“哎呀”一聲驚呼，有竹筒踢翻的聲響，叮叮咣咣。
九月動作一頓，別過臉，朝聲源處望去——
一道身影慌張迅速地閃入就近的那間帳子。
是織。
兩人都看清了，也都沒再說什麽。
九月用手肘撥開簾帳，將人橫抱進去，平放在新鋪的皮草垛上。
帳子裏沒有生火，微有些潮濕，幹草卻是下午時攤開曬過的，蓬松暄軟，殘存著陽光的餘息，混著淡淡的皮革氣味。
天然的，粗獷的，陌生的。
嗅覺最善引人遐想，特別是在這不見五指的黑暗裏。
她能覺出一束筆直而熾熱的目光，也能在腦海中一筆不落地填補出他寬闊平直的肩膀，線條明晰的手臂，結實有力的大腿……
一股莫名而來期待油然而生，許逸心中忽地警鈴大作——
“生堆火吧。”她提議，“有點冷。”
其實沒那麽冷。
她只是不想要這撩撥人心的黑暗。
她知道，自己不該有什麽期待。
九月點了些幹柴，手掌大小的一撮，堆在帳角。
微弱的火光裏，他的皮膚是油亮誘人的紅銅色。
“傻站那幹嘛？”她朝他伸出一只手，緩慢地眨眼，輕笑，“想要就過來。”
這才是她該有的樣子。
主導，掌控，滿無所謂，隨時抽身，也永遠不會泥潭深陷。
一副結實滾燙的身體輕壓下來，遮住了所有的光源，胸口緊貼著她的，分不出是誰的心臟，怦怦跳得飛快。
她閉上眼，準備迎接他即將落下的吻。
意外地，九月沒有吻她。
他只是將頭深深埋進她溫暖柔軟的頸窩，攏住手臂，緊緊地抱住她。
呼吸落在許逸耳邊，緩慢均勻，沒摻半點雜質，像極了一只溫順的超大型犬。
許逸忽然間有點慌。
她甚至連待會兒怎麽調戲他都準備好了，萬萬沒想到，會是眼下這番場面。
“怎麽了？”她拍拍他的肩膀，問他。
九月搖頭，臉頰不經意地擦過她的臉頰。
其實也沒怎麽，他就是舍不得她。
可說不出口——她早就告訴過他的，會有這麽一天。
只是那時，他不知道，有這麽難。
肢體動作比起言語，往往更能傳達情緒。
許逸生平頭一次被人如此珍重地摟在懷裏，竟一時不知該說什麽。
最後，她只能輕緩地摩挲著他寬闊的背脊，一下又一下，然後側過臉，親了親他的臉頰，耳廓，輕緩的，細密的。
九月微微動了動，貼得她更緊，還嫌不夠，最後幹脆一條腿也伸過來壓住她的腿，算是徹底用四肢軀幹把人給包住了。
許逸就沒見過這麽表達“離愁別緒”的——一副大骨架子，摸哪都硬邦邦的，推也推不動，壓得她呼吸都得靠喘。
真就這麽捱到明天早上，八成要給她壓斷氣了。
“你知道你自己有多沈嗎？”許逸哭笑不得，“胸都讓你壓扁了……”
九月像是聽見什麽了不得的事，真就忽然撐起自己，目光滑落下去，停在許逸胸口。
扁了嗎？
“真的，”她擡起眼，似笑非笑地看他，“不信你摸摸？”
九月微抿了下唇。
要是再聽不明白，他就是這片山頭的第一大傻子。
還真是每次都要她主動啊——他有些懊惱，覺得自己還真夠差勁。
於是沒再猶疑，俯身含住她冰涼柔軟的嘴唇，手掌也落在她腰間的襯衫布料上，輕輕摩挲，又“狀不經意”地順著微微掀起的衣角探進去——
明明沒扁，又騙人。
外面來的小騙子。
男人的手掌粗糙溫熱，觸感強烈，許逸被摸得一激靈，又癢又燥，忍不住輕扭了下身子，微微屈起膝蓋。
大腿不小心剮蹭到什麽，他握著她的手倏然收緊——
她被捏痛，倒抽了口氣，眉尖輕抖。
“沒事，”她覺出他停下動作，怕他小心得過了頭，又要抽回手去，忙按住他，“繼續吧，我沒事。”
黑色的緞面襯衫，扣子那麽小的一粒一粒，他單手摸過去，怎麽也撚不開。
最後幹脆老老實實地跪坐在許逸身邊，拿兩只手解。
始終低垂著頭，頭頂是她玩味的視線。
他被她盯得耳根發燙，手下動作更亂，幾根手指簡直要打起架來。
外面的人怎麽愛穿這麽覆雜的東西！
每天要浪費多少時間……
許逸卻好像十分享受他的慌亂，唇角帶笑地看著他，半點沒有要救人於水火的意思。
好不容易解開一顆，兩顆……黑色的料子襯得她胸襟雪白，掛了霜似的。
他垂著眼，靜靜看了好一會。
直到她一條腿勾上他的腰。
許逸沒有再刻意引導他。
她只是盡可能地配合他略顯生澀的動作，然後每在他猶豫遲疑時，便會輕輕親吻他的下巴，臉頰，耳朵，發線……告訴他“沒事啊”，“可以的”，“繼續吧”。
極盡溫柔，聲音像是陽光烤過的細沙。
直到他吻得重了，呼吸也沈了，她扶在他腰間的手才緩慢地下滑——
他又躲。
“小氣死了，”她不滿地小聲嘟囔，“又不是沒摸過。”
“……”
可上次是在水下，又看不見，怎麽一樣。
眼下火光亮堂堂的，還是……很難為情啊。
九月深吸了口氣，埋下頭，輕咬住她柔軟的脖肉，將人翻轉過身去，背向著他。
許逸知道他臉皮薄，也就隨他——不看就不看吧。
雖然，她還挺喜歡看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。
濕熱的吮吻落在她頸間耳後，許逸一陣戰栗，反弓起腰，輕蹭了他一下。
她軟著聲說：“進來吧。”
例假才剛結束，她覺得還好，沒什麽關系。
他試了幾次，都打滑擦過，整個人都不太好了……
她本想說，要不我來，卻咽回去了。
最後只是耐著性子，靜靜地等他，“沒事，我不看你，你別緊張。”
九月從前以為，這個外面來的女人是四季山頂的萬年積雪，清冷遙遠，不融不化，卻未料，也會在他懷裏化成一灘溫水，將他的一切包容接納。
汗濕的胸膛終於貼上她因為晾了太久而有些冰涼的脊背，他長長地吐了口氣。
她聽見了，忍不住笑，“這麽舒服嗎？”
“……”
“要不，你好事做到底，動一動，讓我也舒服一會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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